月挂柳梢头,柳垂湖面。月光倾泻进一所破烂的泥土房中,似乎想抚平床上男孩那紧皱的眉头。
顾恹做了一个梦,一个很奇特的梦,不,甚至是荒诞的梦。
梦中,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,角落是一盏半人高的油灯,点了八盏,刚好照亮了眼前的事物。他眼前是一张很大的赌桌,坐着七个人,每个人脸上带着各式的面具,手中几张扑克牌。
正对面的男人脸上戴着血罗刹面具,修长的指尖夹了张扑克牌。
“红a。”男人随手一甩,红a扑克牌直直嵌入赌桌中心的木头中。
“开了吧?”小丑的面具男嘀咕了一声,看着手中那四张3,4,5,6陷入了沉思,然后声音明显带上了烦躁,“要不起。”
上天竟然如此嫉妒他,不愿意给他一张7。
其他人也纷纷摇头,顾恹低头看着手上那两张牌,2、3。他余光撇了下其他人,发现所有人都盯着他,这种感觉像兔子被七条剧毒的蛇顶上要拆吃入腹。顾恹捏了下那张小2,上面已经粘了一些汗。
“滋”油灯中油泡炸响。
上首男人把玩着手上唯一一张扑克牌,目光却没从顾恹手上离开。
“要不起。”顾恹放下手,将小3放到小2的正上方,立刻低下头,默默咽了下口水。
这群人气场好强,他怎么会做这种梦?
“浪费时间。”小丑面具男啧了声。
“joke,一直没赢过的家伙,就别说人家了。”戴着业火面具的男人回怼道,“385765432场,你一场没赢。”
“莱克希斯,想打架?”小丑男站起来,莱克希斯显然是戳到了他的痛处,他现在恨不得用牌给那男的脑袋开瓢。
场面一度变得混乱,顾恹默默蜷缩在凳子上,希望他们不要注意到自己。
上首的男人依旧把玩着他那张牌,任纸牌在指尖翻转,待一角转到食指尖处,发力一弹,纸牌擦过顾恹的面具,溅起一片火花,再深深嵌进后面的门板,只剩一角让别人知道那是什么牌。男人双手指头交叠,撑在桌子上,尽显睥睨之意。